內地反貪劇《人民的名義》最近熱播,由於題材敏感,且披露了很多內地黨政機關官員的日常辦公和生活細節,平時鮮見,勾起了老百姓追看的好奇心。編劇周梅森把一些在媒體曝光的貪官污吏惡行滲入到虛構的故事情節中,繪聲繪影,讓觀眾更易引起共鳴,結合導演李路的寫實拍攝手法,與及一眾演員的精湛演技,共同製作出一套近期不可多得的電視劇。該劇之火紅,就連小城的財金高官也不忘在臉書上發貼,提及自己正在追看同名小說,而看過該劇的讀者,也定必對運籌帷幄的沙瑞金、矯情虛偽的高育良、霸氣橫溢的李達康、忠黨愛民的陳岩石、墮落腐化的祁同偉等角色印象深刻。
正如財金高官在其臉書上所言:公生明、廉生威,勤政清廉、秉公用權,才能取信於民。只可惜,特區小朝廷的行政、司法、人事腐敗事件頻頻發生,部門行政違法無日無之,雖然已屢次被審計署和廉政公署揭發,但官員們卻無人須要問責,官腔依舊,施政卻繼續脫離人民群眾,與「公、廉」二字相差十萬八千里遠。環顧小城芸芸高官大員,實在找不到一個像沙瑞金、李達康般的有抱負、有擔當的人物,不貪腐濫權已屬萬幸,誰還能奢求他們能有所作為。
而今時今日小城的中層官吏,更多是像京州市光明區區長孫連城等一類貨色,貪腐無膽,庸碌無能,但又不敢違抝上意,凡事唯唯諾諾,虛與委蛇,放著實實在在的政事不聞不問,終日忙著粉飾太平,攪什麼公關宣導,一遇社會質詢詰難,則又以其言不及義的官樣文章推搪敷衍,期望事情不了了之。
官場風氣如此,孰令至之?當中有制度因素,也有人為因素。例如,小城公職人員並沒有跨部門輪換崗位的制度,很多人一旦僥倖進入公職,便可能長年累月身處於同一部門,乃至同一崗位,一幹便是二、三十年,直到退休。不難想像,每天做著大同小異的工作,日復日,年復年,沒有新的外來刺激,再有朝氣的人都難免被歲月磨洗成暮氣沉沉。
筆者眼見一些朋友在進入公職後,除了變得更為精通於吃喝玩樂外,其知識水平和思想境界也都停滯不前,仍然停留在學生時代,每天浪擲光陰,此所以筆者極不建議剛畢業的學生投身公職,年青人與其尋求安穩舒適,倒不如趁年輕先花兩、三年時間到處闖闖,豐富人生閱歴,得到的將會更多。從政府角度而言,如何加快公職體系內人員的新陳代謝,重新喚發機構生機,談論已久的「肥鷄餐」,可以是一個思考方向,而落實評核制度,每年硬性降級或裁撤表現最差的百分之三的部門員工,更值得仔細考慮。
然而,三萬多的公職人員已成為小城最大的既得利益團體,他們整體政治能量之大,非尋常官員膽敢捋其虎鬚,而今年又正值選舉年,不論什麼背景的議員都要討好這群人數眾多的選民,所以也是不敢吭聲,導至如今公共行政尾大不掉的局面,官員、議員都有責任。
《人民的名義》中有一幕借光明區信訪辦的「跪式窗口」,諷刺內地官員是如何官僚,如何不把人當人看,故意把辦公櫃位的窗口設得過低,迫著民眾要彎腰蹲腿與接待人員對話,勞累得苦不堪言。小城公共部門的辦公櫃位雖不至於如此,但一眾官員心裡頭的辦公櫃位的高度,相信與光明區信訪辦的「跪式窗口」也相差不遠。
作者:羅平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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